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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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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靈和王炸在紙片人就要恢覆原樣前終於回到了大帳篷。

簡方原四人和離開時差不多,看書的看書, 玩魔方的玩魔方, 好像這兩個小時都不能讓他們覺得煩悶似的。

雲歌靈瞥了一眼眾人, 最後感覺有哪裏有點奇怪, 但是仔細一想, 又發現不出來。雲歌靈最後還是把這絲疑惑壓在了心底, 那名監督著他們的警員把王炸帶回來後, 從雲歌靈身邊離開時, 正好被雲歌靈聽到了一句呢喃。

“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嗎,怎麽突然大夥都紮堆要求一塊去廁所……”

警員這話說得很小聲, 如果不是雲歌靈的註意力一直放在他和王炸身上, 差點就會錯過了他的嘀咕。不過雲歌靈聽了警員這話,忍不住還是轉頭過去看了一眼亓官房等人, 如果剛才沒聽錯,也就是說,在自己和王炸回來之前,亓官房這些人都再次離開過帳篷這裏嗎?

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可惜現在雲歌靈根本無法再判斷之前兩個小時,坐在這裏的亓官房四人是否和她還有王炸一樣, 是真的……還是假的。

紙片人只要不遇到水和火,連一粒灰塵都不會留下。

雲歌靈思考的時候,村口外面嘩啦啦地走進了一群人。當她擡頭看到那些人身上熟悉的工作服,雲歌靈才意識到,恐怖直播的工作人員到了。

騰青在旁邊籲了口氣道,“我們終於可以回去了……”

騰青的語氣聽起來就好像他們此時是在外落難的受災人群, 而韓婷他們就是營救他們的英雄,光是聽他這話就覺得無比的辛酸還有終於看到營救希望的雀躍。相比騰青的高興,雲歌靈還真是笑不出來。這個村子還有很多事情他們都一知半解,林姨夫妻的魂魄也沒有找到,而現在節目組的人來了,證明他們留在雨村的時間不會太久。

天空逐漸變陰沈,有風呼呼地從帳篷外吹過,把帳篷上垂落的塑膠吹得吭哧吭哧的響。韓婷和節目組的其他工作人員剛走進大帳篷中,烏雲密布的天空就飄起了小雨,看這雨勢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下來。

韓婷看著帳篷後面就是一片的土墳包,神色微有些嫌棄,但這嫌棄只是一晃而過,她收斂得極快,也沒人看到。韓婷走到警員那邊去交涉,具體內容不做概述,那名警員和韓婷交涉完畢後就帶著一把傘跑出了帳篷,朝著村裏一路奔走了過去。

韓婷走回到了六名嘉賓的面前,用手拖了拖鼻梁上的眼鏡說,“這次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沒想到在我們來的路上又死了三個人。我相信你們不是殺人兇手,不過這起案子死的人數太高,你們畢竟在現場,所以也被列入了嫌疑人中。我們現在跟他們的隊長溝通一下,應該可以先保你們回去,但是回去後,可能會因為這起案子而受到警方的傳召。事情會相對麻煩一些,但是回去後比留下來要安全,你們如果沒什麽意見的話,我們等會兒就能回去。”

簡方原道,“我們拍攝中途遇到了這種事情,那簽約金還有拍攝中得到的禮物錢,節目組還會給我們嗎?”

韓婷認真道,“當然,你們停播這件事受的外力影響,所以簽約金還有禮物錢我們都會按規定打在你們的銀行卡上。在這個基礎上,因為你們也受到了些波折,公司可能還會做出些補償,現在我們初步商量,是補償你們十到三十萬不等的安慰費。希望可以讓你們對我們的直播節目恢覆點信心。”

“我們當初做了許多研究,卻還是沒發現這個村子存在的危險性,這實在是非常的抱歉。”韓婷依然面無表情,雖然嘴裏說著道歉的話,卻讓人感受不到有幾分的真心實意在裏面。

亓官房問道,“你們節目又出了命案,那下一場的直播會不會受到影響?錢我只嫌少,不嫌多。我記得你們合同上說過,表現不錯的嘉賓有權利繼續參加下一輪的直播,我們這場直播中途停播,那麽是否都有權利參加下一輪?”

韓婷看向亓官房,嘴角微微扯了扯,露出了一個十分職業化的微笑,“當然,這場直播是我們事前工作的錯誤,你們六名嘉賓如果願意的話,完全可以繼續進行下一場直播。至於下一場直播你的擔心,我認為你可以先放下心來。下一場直播的地點已經確定下來,到時我們的工作人員會跟你們聯系,請你們靜候佳音。”

韓婷的意思是說《13個直播地》這個節目不會黃嗎?雲歌靈瞇了瞇眼,餘光在韓婷還有其他工作人員的身上掃了又掃。連續出事的一個節目,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會保證它不會被上面禁播。恐怖直播這個軟件背後的公司真的有那麽簡單嗎?

韓婷似乎註意到了雲歌靈的視線,回過身來看向了雲歌靈,“恭喜雲小姐,你依然是這一次直播的MVP,你額外的獎金我們財務算好後就會打到你的賬戶上。怎麽樣,雲小姐,下一場的直播,你還會參加的對嗎?”

雲歌靈翹起了腿笑道,“我對錢還是挺感興趣的,至於下一場直播,如果你們節目需要我的話,我當然會參加。”

韓婷扯了扯嘴角笑道,“那就希望在下一場直播還能見到雲小姐。”

“韓姐,這次發生了五起命案,我們會受到影響嗎?現在兇手還沒找出來,警方他們最後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把我們當成嫌疑犯吧?”

騰青突然出聲,韓婷對雲歌靈欠了欠身,就走到了騰青身邊去回答他的問題。騰青的問題還有韓婷的官方回答雲歌靈並不感興趣,雲歌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閉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

老警官很快就被小警員帶了回來。老警官和韓婷做了怎樣的約定雲歌靈不清楚,老警官只是讓人登記下了六人的身份信息和聯系方式後,就派人送了他們出村。

雨還在細細密密的下著,眾人跟著護送的警員穿過了厚重的雨水出了村,走上了村後面的那一片森林。進到森林後,雨水好像就被分割成了兩半。森林中一點雨都沒有,但是回頭看去,雨村還籠罩在一片雨霧中,畫面既震撼又神秘。不過對於經歷過殺人事件的六名嘉賓來說,被雨籠罩的雨村更像是一座被困鎖起來的囚牢,陰沈又可怕。

原本以為森林也被大雨覆蓋,他們出去時會變得十分艱難,沒想到森林內除了光線昏暗外,卻是沒有一滴雨水掉落下來。眾人步伐逐漸加快,大概走到了森林的中央,周圍漸漸起了一層灰白的霧,這些霧的出現,霎時就把眾人四周的樹木都遮蓋成了一片影影綽綽的黑影。眾人的可視度一下子變得極低,步伐速度不禁減弱,深怕走得太快踩到林間的陷阱或者碰撞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樹木。

王炸原本和雲歌靈隔著一段距離,但是在白霧起的時候,就快步走到了她的身邊,還把她的手攢到了自己的袖子中,緊緊地握著。不過當他們穿過那片白霧走到山林之外時,什麽都沒有發生,只是中途有幾個人小小地迷了一點路,很快又被人找了回來。

王炸在出來的時候就松開了雲歌靈的手,他雙手攏在袖子中,擡頭看著身後郁郁蔥蔥的山林,眉頭緊促,一副深思的模樣。

回去時就和出發前那樣,雲歌靈坐了韓婷的車,王炸等其餘五人也被分散在了其他車子中。韓婷見雲歌靈上了車後就讓司機開了車,接著她便拿著手機坐在一邊不停地敲敲打打,似乎正在忙碌著給人發信息。

雲歌靈這三天一直緊繃著精神,此時坐在車中,吹著空調,一下子就昏昏欲睡了起來。俄羅斯套娃不敢睡,王炸之前已經叮囑過它要它好好看著雲歌靈,所以此時它即使也是頭一點一點的,眼皮一耷拉下去,它就立馬用手撐起來。在眼皮又要垂落,他再次打算伸出手時,似有所覺,眼珠悄悄地往一邊挪了過去,這麽一看,就和望過來,望向自己的韓婷撞上了視線。

俄羅斯套娃不知道韓婷看了自己多久,剛才自己的動作有沒有被發現。現在它僵著脖子完全不敢動,直至確定韓婷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終於消失,它才慢慢地把眼睛扭了回來。這麽一嚇之後,俄羅斯套娃的瞌睡蟲直接就被嚇跑了,一路上俄羅斯套娃眼皮再沒耷拉下來過,連小身板也一直維持相同的動作。

雲歌靈沒有進入深度睡眠,她歇了一會就睜開了眼,看了一會窗外確定了自己的位置後,她才發現了俄羅斯套娃的異常,不過不管她怎麽戳俄羅斯套娃,這小家夥卻是無論如何既不動也不說話。

雲歌靈感到奇怪,但是現在在車內也不適合開口詢問,在雲歌靈猜測俄羅斯套娃的心思時,不知道何時已經解決完工作的韓婷突然開口問道,“你腰間那個小玩偶挺特別的,在哪裏買的,我似乎經常見你帶在身上,還有那個小核桃,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含義?”

雲歌靈順著韓婷的視線把目光落在了俄羅斯套娃和六孔塤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雲歌靈的錯覺,她總覺得在她們目光定在俄羅斯套娃身上的那一刻,俄羅斯套娃的身體有一瞬間僵硬了許多。雲歌靈心裏突然變得極為的敞亮,這個家夥一定背著自己又幹了什麽。俄羅斯套娃似乎感受到了雲歌靈的殺氣,默默地收了收自己渾圓的屁股。

雲歌靈悄悄地用手指捏了一把俄羅斯套娃的肚子,決定回去再收拾它。她轉過頭望向韓婷,露出了一抹憂傷淒涼的表情道,“這是我媽留給我的,說是傳家之寶,能護我安康平安。以後結婚了就可以傳給下一代。可惜我媽死得早,留下了我一個人,我爸又是個糊塗人,原本有個初戀對象,誰知道他也是個短命的,十八歲那年突然心臟病發就去了世。別人都說我是天煞孤星,克自己也克別人,和我在一塊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我也不瞞你說,我當初會來參加這個直播節目,就是想散散心,散完心後,我也好歹有些勇氣去陪我那初戀情人還有我媽……”

說著說著,雲歌靈還十分盡責地給硬逼出了一滴眼淚,配著她小白花的臉,怎麽看都透露出一股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可憐勁兒。尤其雲歌靈說著話的時候,那雙黝黑的大眼睛還緊緊地瞅著韓婷,韓婷雖然依然鐵石心腸,但是也不得不被她這雙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

韓婷咳嗽了一聲道,“沒想到雲歌雅你還經歷過那麽多……呵呵……”

雲歌靈笑得勉強道,“我本來想把這些事埋在心裏,對誰都不說。韓姐你聽過就算,也別往心裏去……”

韓婷:“……”面前這女人是飈戲飈得停不下來了嗎?

韓婷隨意奉承了兩句,就扭過頭佯裝起自己很忙的樣子,算是從雲歌靈突然的神經質中逃離了出來。雲歌靈見把韓婷糊弄了過去後,就伸手連戳了好幾把俄羅斯套娃的身體。俄羅斯套娃只能無聲地嚶嚶了幾聲,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大胖臉,明明它什麽都沒做,卻感覺天上朝著他砸下了一口大鍋。

回去的後半段路,雲歌靈一直註意著窗外,中間他們還在中轉站停靠了一段時間。可是當車子進到中轉站時,雲歌靈就意識到,這個中轉站和她來時的並不一樣。人潮湧動,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叫賣的聲音,好不熱鬧。

在雲歌靈所坐的車子停下後,王炸等其餘嘉賓坐著的車子也相繼駛了過來。雲歌靈下了車也沒走遠,只是與王炸對視了一眼,就鉆進了其中的一家奶茶店,在等著奶茶的時候,雲歌靈與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王炸耳語了起來。

“原本我還想著在回來時,如果進到了之前那個鬼城中轉站,我便好好地跟那些幫過我的鬼魂道個謝,現在看來這個謝謝是送不出去了。能進到鬼城中轉站,還真是一件看臉的事情。”

王炸:“如果人人都能找到他們那邊去,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人鬼殊途,有時候也不是不無道理的,王炸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微微冷了一些。

“王炸?”

王炸聽到了雲歌靈帶著擔心的呼喚聲,很快便回過了神來,他搖了搖頭道,“沒事。”

雲歌靈剛想說話,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騷動。雲歌靈和王炸同時轉過了身去,就看到了排在自己後面的幾名看起來十幾二十歲的女學生推搡來推搡去,似乎想要跟他們兩人說些什麽。最後一個女生不小心一手肘就往雲歌靈這邊撞了過來,雲歌靈本想側身擋過去,沒想到王炸的速度比自己更快,一把就把她給攬在了懷裏。

在雲歌靈楞住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興奮的尖叫。等雲歌靈看過去,就看到剛才正在推搡的學生拿著手機就對著自己和王炸一陣亂拍,閃光燈閃得讓雲歌靈這時才有當了明星的真情實感。

一個看起來比較瘦弱的小姑娘突然走出來,一臉不好意思地問道,“請問歌雅姐姐你和王炸是情侶嗎?我們都是你們的粉絲,你們直播我們都看了,這次直播怎麽突然中斷了,是不是出了事情?你們有沒有受傷?還有啊還有,你們兩個人都在這裏,是約會嗎?”

小姑娘看著精瘦精瘦的,沒想到說話卻快得讓人的耳朵跟不上。而且問的問題真是一針見血,讓雲歌靈和王炸都有一剎那的怔楞。最後還是王炸先回過了神來,也沒有回答這些粉絲的八卦,直接拽著雲歌靈就回到了節目組的車上。

司機本來在打瞌睡,被王炸和雲歌靈上車的動靜還嚇了一大跳。幸好雲歌靈和王炸回來的時候,正好卡在了他們集合的時間,眾人就在粉絲的瘋狂追跑下逃離了這個城市。

回到雲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王炸也從人身狀態回到了雲歌靈腰間掛著六孔塤內。雲歌靈回到雲家的時候,雲家還是只有王嫂在。

王嫂正在把菜端到桌上,雲歌靈看著那滿滿一桌可以供十幾個人飯量的菜肴,一時有些糊塗。雲歌靈雙手撐在桌面,疑惑地問道,“今天是誰的生日嗎,為什麽弄了這麽多菜?我和蘇禮兩個人也吃不完,反倒是浪費……”

王嫂把湯鍋端到一邊,笑著道,“小姐你不在家,不曉得。今兒不是誰的生日,也不是什麽節日,不過倒是個好日子,有好事呢!歌雅小姐的病全好了,今天就從醫院回來家裏住,現在蘇禮和雲柯正過去接她呢!雲柯已經打過電話回來了,我看啊,他們現在也快要到家了。二小姐你要不要先把行李帶回房間洗漱一下,等大小姐回來,咱們就能開飯了。”

雲歌靈嘴角的笑慢慢冷卻下去,她微蹙著眉頭驚愕道,“你說……雲歌雅病好了?”

雲歌靈這話剛問出口,雲家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雲柯提著行李第一個走了進來,在他身後緩緩走來的就是穿著一襲白衣,帶著針織帽的雲歌雅。雲歌雅身後的雲蘇禮,雲歌靈只看了一眼,就把視線重新放回了雲歌雅身上。雲歌雅雖然面色還稍顯蒼白,但是周身的死氣已經消散得一幹二凈,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很不錯。更為重要的是,原本一直坐在輪椅上的她此時已經能自己走路了。

雲歌靈看著這樣的雲歌雅,眉頭皺得更緊了。之前雲歌靈又接收了一次化療,當時明明情況還非常的不樂觀,之前兩人見的最後一面,雲歌雅的周身死氣繚繞,是個大兇之相,也就是說遲早會死的,只是死得早或者死得晚而已。而現在,雲歌雅簡直就像是脫離了死亡的範疇,身上沒有死氣,說明她不出意外的話,起碼能活到七老八十。

雲歌靈早前以為她最多就活個幾年,沒想到現在卻是……不僅活了過來,還活得比更多人都要長命,這簡直就像是……借了別人的壽元。

雲歌雅對上了雲歌靈的視線,雲歌靈能感受到她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的目光。雲歌雅幽幽地對雲歌靈咧嘴露出了一抹笑,也不等雲歌靈反應,她便偏過了頭去對雲柯道,“雲柯,你把我的行李先放到二樓吧,蘇禮,我們先吃飯吧,歌靈應該也餓了。”雲歌雅笑著看雲歌靈,“歌靈,對嗎?”

雲歌靈淡淡地笑了笑,算是應了她的話,心裏則還在思考著雲歌雅為什麽會突然又生龍活虎的事情。

晚飯連王嫂和雲柯都被雲歌雅邀請上了桌,雲歌雅雖然最近兩年一直住在醫院,但是今天一回來,卻是把雲家的整個主導權都抓到了手中。雲歌靈這晚飯吃得頗為心不在焉,一頓飯的餘光全部都落到了雲歌雅的身上。雲歌雅也不知道是真的沒發現雲歌靈的打量還是特意忽視了這個問題,她一頓飯逗得王嫂楞是把這段時間家裏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這其中也包括雲歌靈在雲家做過的事情。

雲歌雅知道雲付海精神出了問題後,還讓雲柯給她確定了明天去醫院看望雲付海的行程,完美地詮釋了一個好女兒的形象。

這頓陰郁的晚飯吃完後,雲歌靈就告辭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了不知何時進到了她屋裏來,正坐在床上把玩著俄羅斯套娃和六孔塤的雲歌雅。

雲歌雅瞧見雲歌靈從浴室出來,也沒把手中拿著的俄羅斯套娃和六孔塤放下,而是對著雲歌靈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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